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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正祥:北魏孝文帝为什么迁都洛阳

2021-8-11 11:21| 发布者: wdb| 查看: 60| 评论: 0|原作者: [db:作者]|来自: [db:来源]

摘要: 陈正祥:北魏孝文帝为什么迁都洛阳,更多文化艺术分享关注我们。
把国都从平城搬到洛阳,是北魏王朝的一件大事,也是孝文帝元宏最宏伟的功业。在他此前,像拓跋猗卢、拓跋珪和拓跋焘等草原雄主,都有过把国都南迁的设想。那时它们心目中的对象最重要的为邺城。《魏书·太祖纪》说天兴元年(398)正月“帝至邺,巡登台榭,遍览宫城,将有定都之意”。明元帝拓跋嗣,曾在泰常八年(423)南巡,《魏书·太宗纪》泰常八年夏四月:“遂至洛阳,观石经。”而同一华北、武功显赫的太武帝拓跋焘,在神?三年(430)九月,将其生母杜贵嫔(先追封为密皇后,后更尊为密皇太后。杜贵嫔乃邺城人氏)的神庙建在邺城而不建在平城;太延元年(435)十一月幸邺,祀密太后庙,也仿佛曾有迁都邺城的意图。

北魏孝文帝像

孝文帝是在太和十四年(490)九月冯太皇太后崩后才正规亲政,在此从前他无显现迁都的意思。他还在方山太皇太后的永固陵旁边营建了本人的寿陵,显示孝顺。《资治通鉴》卷一三七齐武帝永明八年(490):“九月癸丑,魏太皇太后冯氏殂;高祖勺饮不入口者五日,哀毁过礼。”十月癸酉,葬文明太皇太后于永固陵。甲戌,帝谒陵;己卯,又谒陵。群臣要求节哀,奉行先朝旧典。孝文帝回答:“朝夕食粥,粗可支任,诸公何足忧怖!祖宗情专武略,未修文教;朕今仰禀圣训,庶习古道,论时比事,又与先世不同。”第二年正月丁卯,帝始听政于皇信东室。三月甲辰,车驾谒永固陵。夏四月癸亥,帝始进蔬食。乙丑,又谒永固陵。己卯,经始明堂,改营太庙。秋七月乙丑,谒永固陵,规建寿陵。十年(492)九月辛未,帝以文明太皇太后再周忌日,哭于陵左,绝膳二日,哭不辍声。他对这位抚养他和督导他的假祖母,又敬又爱又畏惧。太皇太后没有意迁都,他绝不会说起。但第二年他忽然借南伐之名而打算迁都了。自从道武帝天兴元年(398)七月“迁都平城,始营宫室”算起,平城作为北魏的国都已将近百年。此刻一下子要把它向南搬徙1000多里,却非易事。一种刚亲政的青年皇帝,面临满朝元老重臣,要它们离开长久运动的京城,搬到一处气候很不相同的位置,赫然多不想意。况且同一时间又下诏禁穿胡服、说胡语,改姓氏以及死后不得归葬,发展一连串雷厉风好的改革,势必会遭到好多人的反对。就草原帝国而言,平城是个颇适宜的操控中枢。但已十足汉化了的孝文帝志不在此,他的血管中流着汉人热血;他要入主中原,彻底破除因文化差异所引起的民族矛盾,做一种惯例的华夏式皇帝。在华夏全部古代的都城中,文化的混杂莫甚于平城者。《南齐书·魏虏传》所说的“稍僭华典,胡风国俗,杂相揉乱”是可行拿来形容那时平城的文化景观的。孝文帝也曾想在平城已有的根基上,加以改革。在他亲政首尾数年,发展了少许扩建和改装,灌注惯例的汉文化。但他发觉保守势力反对汉化的潜力甚大,它们要保存草原粗野的气息,不想意被汉族同化。连上述“立三长”那种显而易见的有利改革,它们都连声反对;唯有当冯太后亲口显示扶持,才获得实行,其它就可想而知了。孝文帝清楚这类庞大负担的存留,将来会障碍他实行改革。如不设法摆脱此一环境,即便加倍努力,也将事倍功半。是以他才忽然打算迁都,远离保守派的基地而另行建造一种政治中心;这和民国初年放弃北京而另在南京建造新都,颇有类似之处。孝文帝是太和十四年亲政的(明确地说是十五年正月),试将亲政前三年和后三年共计七年的大事条列于下。在前六年之间十足找不到迁都意图的全部踪迹时,你就会感受太和十七年(493)的行动很忽然了。太和十一年(487)春正月丁亥朔,诏定乐章,非雅者除之。秋七月己丑,诏曰:“本年谷不登,听民出关就食,遣使者造籍,分遣去留,所在开仓赈恤。”九月庚戌,诏曰:“去夏以岁旱民饥,须遣就食,旧籍杂乱,难可分简,故依局割民,阅户造籍,欲令去留得实,赈贷平均。”十月辛未,诏罢起部没有益之作,出宫人不执机杼者。十二月,诏秘书丞李彪、著作郎崔光改析国记,依纪传之体。是岁大饥,诏所在开仓赈恤。北方的旱农,制造量低况且不固定。太和十二年(488)春正月辛巳朔,初建五牛旌旗。五月丁酉,诏六镇、云中、河西及关内六郡,各修水田,通渠灌溉。壬寅,增置彝器于太庙。九月丁酉,起宣文堂、经武殿。十一月,诏以二雍、豫三州民饥,开仓赈恤。太和十三年(489)春正月辛亥,车驾有事于圆丘。因而初备大驾。四月,州镇十五大饥,诏所在开仓赈恤。五月庚戌,车驾有事于方泽。秋七月丙寅,幸灵泉池,与群臣御龙舟,赋诗而罢。立孔子庙于京师。八月戊子,诏诸州镇有水田之处,各通灌溉,遣匠者所在指授。九月,出宫人以赐北镇人贫鳏没有妻者。太和十四年(490)二月戊寅,初诏定起居注制。己卯,诏遣侍臣循行州郡,问民疾苦。九月癸丑,太皇太后冯氏崩。诏听蕃镇以前内侍者首尾奔赴。十月癸酉,葬文明太皇太后于永固陵。诏曰:朕思遵远古,终三年之制。太和十五年(491)春正月丁卯,帝始听政于皇信东室(自此正规亲政)。初分置左右史官。四月己卯,经始明堂,改营太庙。五月己亥,议改律令,于东明观折疑狱。秋七月乙丑,谒永固陵,规建寿陵。己卯,诏议祖宗,以道武为太祖。十月庚寅,车驾谒永固陵。是月,明堂太庙成。十一月丁卯,迁七庙神主于新庙。乙亥,大定官品。戊寅,考诸牧守。丙戌,初罢小岁贺。十二月壬辰,迁社于内城之西。太和十六年(492)二月戊子,帝移御永乐宫。庚寅,坏太华殿,经始太极。丁酉,诏祀唐尧于平阳,虞舜于广宁,夏禹于安邑,周文于洛阳。丁未,改谥宣尼曰文圣尼父,告谥孔庙。四月甲寅,幸皇宗学,亲问博士经义。五月癸未,诏群臣于皇信堂更定律条,流徙节制,帝亲临决之。六月甲辰,诏曰:“务农重谷,王政所先;劝率田畴,君人常事。今四气休序,时泽滂润,宜用天分地,悉力东亩。然京师之民,游食者众,不加督劝,或芸耨失时,可遣明使检察勤惰以闻。”八月乙未,诏阳平王颐、左仆射陆叡督十二将七万骑北讨蠕蠕。十月庚戌,太极殿成,大飨群臣。十一月乙卯,依古六寝,权制三室,以安昌殿为内寝,皇信堂为中寝,六合殿为外寝。太和十七年(493)春正月壬子朔,帝飨百僚于太极殿。二月己丑,车驾始籍田于都南。三月戊辰,改作后宫;帝幸永兴园,徙御宣文堂。夏四月戊戌,立皇后冯氏。五月壬戌,宴四庙子孙于宣文堂,帝亲与之齿,专家人之礼。六月丙戌,帝将南伐,诏造河桥。立皇子恂为皇太子。八月丁亥,帝辞永固陵,己丑,车驾发京师,南伐,步骑百余万。太尉丕奏请以宫人从,诏曰:“临戎不语内事,宜停来请。”壬寅,车驾至肆州。戊申,幸并州。九月戊辰,济河。庚午,幸洛阳,周巡故宫基趾。帝顾谓侍臣曰:“晋德不修,早倾宗祀,荒毁至此,用伤朕怀。”发思古幽情,遂咏《黍离》之诗,为之流涕。壬申,观洛桥,幸太学,观石经。丙子,诏六军发轸。丁丑,戎服执鞭,御马而出,群臣稽颡于马前,请停南伐,帝乃止,仍定迁都之计。冬十月戊寅朔,幸金墉城。诏征司空穆亮与尚书李沖、将作大匠董爵经始洛京。己卯,幸河南城。乙酉,幸豫州。癸巳,次于石济。乙未,解严,设坛于滑台城东,告行庙以迁都之意。大赦天下。起滑台宫。癸卯,幸邺城。初,帝之南伐也,起宫殿于邺西;十一月癸亥,宫成,徙御焉。这是一幕排演精彩的政治剧,主角孝文帝演出十分成功:他先借南伐之名把大军带走,使代北要反对的保守分子想闹也无了成本。等大军到达洛阳,群臣不想冒险接着南下时,他提议了交换要求;当大臣伏地叩头如捣蒜,同意迁都而高呼万岁时,他就宣布天下迁都洛阳了。从这件事可知孝文帝也颇有心机,能够玩政治把戏。这却非咱的推测,连《魏书》都有记载。该书卷一九《景穆十二王·任城王传》:高祖外示南讨,意在谋迁。斋于明堂左个,诏太常卿王谌,亲令龟卜,易筮南伐之事,其兆遇《革》。高祖曰:“此是汤武革命,顺天应人之卦也。”群臣莫敢言。澄进曰:“《易》言革者更也。将欲应天顺人,革君臣之命,汤武得之为吉。陛下帝有天下,重光累叶。今天卜征,乃可伐叛,不得云革命。此非君人之卦,未可全为吉也。”高祖厉声曰:“《象》云‘大人虎变’,何言不吉也!”澄曰:“陛下龙兴既久,岂可方同虎变!”高祖勃然作色曰:“社稷咱社稷,任城而欲沮众也!”澄曰:“社稷诚知陛下之社稷,然臣是社稷之臣子,豫参顾问,敢尽愚衷。”高祖既锐意必行,恶澄此对,久之乃解,曰:“各言其志,亦复何伤。”任城王拓跋澄为拓跋云长子,是孝文帝的叔父,故敢于顶撞。他俩年纪相若,从它们的谈吐中,可知它们皆已深受汉文化的感染。孝文帝车驾还宫,立即召见任城王。未及升阶,遥谓曰:“向者之《革》卦,今更欲论之。明堂之忿,惧众人竞言,阻咱大计,故厉色怖文武耳,想解朕意也。”乃独谓澄曰:“今天之行,诚知不易。但国度兴自北土,徙居平城,虽富有四海,文轨未一。此间用武之地,非可文治;移风易俗,信为甚难。崤函帝宅,河洛王里,因兹大举,光宅中原,任城意认为何如?”这讲明了孝文帝担忧元老保守派的竞言反对,又看明白平城非实施全盘汉化之地,而着意于中原焦点文化古都洛阳。任城王同意孝文帝的看法,回答道:“伊洛中区,均天下所据,陛下制御中国,辑平九服,苍生闻此,理当大庆。”高祖曰:“北人恋本,忽闻将移,不行不惊扰也。”澄曰:“此既十分之事,当十分人所知,唯须决之圣怀,此辈亦何能为也。”高祖曰:“任城即是咱之子房。”“加抚军大将军、太子少保,又兼尚书左仆射。”口头赞许之外,又给加官晋爵,这位皇叔便十足扶持他的迁都了。皇帝和任城王的对话,已表达了迁都洛阳的原委。草原帝国进行到这种阶段,平城已没再适宜接着作为都城。那时代北的保守势力相当大,它们以为拓跋鲜卑的天下,是它们以平城为据点在马背上打下去的,留恋草原的生活习惯,要维持原来强悍好战的特点。它们以为脱离平城南迁,会渐渐丧失善战的性格,不但不行再统治汉人,而且会被汉人同化。通常鲜卑人对文化其实不尊崇,也感受不到民族危机的惨重;压制汉人,安于守旧。是以孝文帝才说:“北人恋本,忽闻将移,不行不惊扰也。”必需想出一种巧妙的法子来对付。太和十六年(492)八月乙未,“以怀朔镇将阳平王颐、镇北大将军陆叡皆为都督;督十二将,步骑十万,分为三道以击柔然(蠕蠕)。中道出黑山,东道趣士卢河,西道趣侯延河。军过大碛,大破柔然则还”。这是迁都前对柔然第一大范围的袭击,把它们赶离边境。太和十七年(493)二月,孝文帝“始籍田于都南”。草原部族,本没有酋长亲耕之礼;孝文帝变成农耕民族的皇帝,就要讲求天子亲耕之礼了。这是相当大的转变。那时孝文帝假如干脆命令迁都,可能引起群臣的公然反对,甚而要导致叛乱。但说要南伐齐国,将领们会高兴,由于它们有机会发财升官,自祖宗以来一向是如许的。他应用这种借口,使大军自愿地前往洛阳。《资治通鉴》对此有如是的一段记载:“魏主以平城地寒,六月雨雪,风沙常起,将迁都洛阳;恐群臣不从,乃议大举伐齐,欲以胁众。”你说平城苦寒,鲜卑能人喜爱寒冷的天气呢!本文节选自《草原帝国——拓跋魏王朝之兴衰》(陈正祥著,山西国民出版社,2021年7月),作者陈正祥系著名地理学家、生态学家。标题为编者所加。